每個人在結婚之初,都期待可以相愛到白首,面臨婚姻結束之際,除了失落之外,承受的壓力往往難以負荷,根據研究,離婚所帶來的壓力僅次於喪偶或喪失至親。對於有孩子的夫妻來說,離婚時要面對的不僅是自己的失落與傷痛,還有告知孩子家庭變化的壓力,無怪乎身處離婚多重壓力當中的父母,常常眉頭深鎖、焦頭爛額,有時候也迴避了應該對孩子的告知。
向孩子傳遞離婚的訊息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卻是相當重要的任務。有些父母親,可能會在孩子面前大吐苦水,要孩子為婚姻評評理或是擔任和事佬,讓孩子夾在中間,承擔父母婚姻抉擇的壓力。有些家庭則是選擇將離婚視為禁忌的話題,所以孩子的印象是父母一方不知何故就此消失,若向家人詢問,得到的是轉移話題或是拒絕回答,敏感的孩子,可能會胡思亂想,或是將被拋棄的感受壓抑在心中,卻持續發酵。這兩種方式,對孩子的心理都會產生負面的影響,父母需要更有智慧地處理。
兒盟長期耕耘單親家庭服務,提供離婚家庭多元服務,就兒盟累積的實務經驗,再加上國內外的研究發現,我們提出一些原則,供父母做為離婚告知時的參考。這些原則的順序,在實際操作時,父母可依臨場的情況以及孩子的反應做調整。
一、事前的準備工作
您先要有的心理準備是要認清一個事實~離婚的告知是一個持續的過程,並非單次就可解決的事。孩子需要一步一步沉澱情緒、釐清疑惑,才能夠慢慢接納父母離婚的事實與轉變,所以可能會在不同的年紀、不同的場景中重複詢問。除了孩子會有這樣的心情,父母本身也有可能還沒準備好面對新的生活形態,心情上容易起起伏伏,所以先調伏、消化自己的情緒,就顯得非常重要。(請參考第二大項)
接下來尚須考慮的是要自行告知或共同告知,雖然最好的狀態是父母兩人一起告訴孩子,但要確實做到需要很多的準備與努力,很難一蹴可幾。因此,我們的建議是,至少兩個人的說法要一致。如果有機會,兩人可以討論要如何告訴孩子,孩子聽到父母的說法一致,較可了解這是事實,孩子不斷測試與胡亂猜想的情況會減少,比較能夠盡快接受與適應新的生活。
二、先釐清自己的情緒
很多父母跟我們反應,「跟孩子談離婚」是相當有壓力的一件大事。所以,父母事先做好心理準備與自我心理建設,來面對臨場的各種情況,是相當必要的準備功夫。(細節請參考"你準備好跟孩子說了嗎?")
三、依據孩子不同的年紀,使用他們可以理解的語言
不同年紀的孩子,對於離婚需要知道的細節程度不同,解釋方法也不一樣,所以在告知時,應依據孩子的認知發展做調整,這樣才能幫助孩子理解情況。
舉例來說,學齡前的孩子,盡量用簡單、具體的方式來說,讓孩子知道離婚就是父母分開住,譬如『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不開心,所以我們決定離婚,離婚表示我們不會再住在一起,但爸爸還是爸爸,媽媽也還是媽媽,我們很高興有你這麼棒的孩子,也依然愛你』。
對年紀稍大的孩子則可以讓他們了解離婚的意義,用他們有過類似的經驗來說明,也可以幫助孩子理解。譬如『爸爸媽媽常常意見不合、吵架,那是因為我們對事情的看法不一樣,所以我們決定離婚,這樣就不會常常跟對方吵架了。』或者『像你本來跟小明是好朋友,但後來你們因為吵架,所以就沒有辦法繼續當好朋友一樣。』
有時候父母親不知如何開口,也可以運用繪本做為工具,跟孩子一起閱讀故事書。目前坊間的故事書中,關於離婚議題的有:『你還愛我嗎』、『我有兩個家』、『好事成雙』、『媽媽爸爸不住在一起了』,您可以就近至圖書館借閱或至各大書局訂購。由於每一本的內容風格都不相同,建議您可以先閱讀,選擇適合的繪本做為工具。
四、選擇適當場合,慎重且清楚地告知
有些父母可能沒有注意到場合與告知的氣氛格格不仁,像是孩子還正在專心看綜藝節目的時候,卻告訴孩子離婚的事。孩子在這樣的情境下,難以體會事情的嚴重性,或許還以為不是真的,根本不知道父母要離婚已將是事實,以為只是大人在抱怨一下而已,結果孩子當下當然就沒有什麼反應。
向孩子傳達父母離婚是家庭中相當重大的事件。請爸媽自己準備好以後,選擇一個孩子和自己都感到比較舒服自在、安靜的環境,像是沒有電視干擾、放著輕音樂與點心的客廳,或是在較為安靜的公園中散步,慎重地依孩子的年齡能接受及理解的程度逐步地告訴他—爸爸媽媽要分開了,並且傳遞對孩子的愛是不變的。
五、告知焦點放在離婚後的生活安排以及情緒支持
面對告訴孩子「我們離婚了」這樣的場景時,很多父母心中的掙扎是,該怎麼告訴孩子離婚的原因?尤其某些原因又是那麼的不堪與難以啟齒…
以婚姻的角度而言,夫妻雙方決定離婚的過程,通常是多種因素交互參雜的,讓雙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導火事件,可能僅是壓垮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。該怎麼告訴孩子離婚的原因?如果以導火事件作為理由,可能夫妻之一方會感到有欠公允,也容易演變成雙方在孩子面前各持己見,讓孩子去評斷孰是孰非的衝突場景(當然,這些場景也可能會發生在孩子與其他家人的聚會中)。所以,我們建議父母在告訴孩子離婚的消息時,將說明的焦點放在與孩子有關的未來安排上,像是與誰同住、是否轉學等。(細節請參考如何協助孩子適應)
六、說明未來的安排
讓孩子知道未來的生活安排是很重要的事,對他們來說,即將面臨的會是極大的生活變動,如果不清楚自己到底會變成怎樣,焦慮和擔心就會不斷存在,也會更沒有安全感、更抗拒事情的改變。
需要說明的重點包括:是否要轉學、搬家?之後會唸哪個學校?什麼時候開始要搬家?未來住哪裡?跟誰一起?以後什麼時間可以見到另一方父/母?探視的方式會如何安排?寒暑假或是特殊節日,又有怎麼樣的安排?父母最好能把「人」、「事」、「時」、「地」、「物」都一一說明。
例如可以告訴孩子:『媽媽已經找好房子,下個週末我們就要搬家,新家就在你們學校附近,所以你跟妹妹都不會轉學。可是以後媽媽沒有辦法接你放學,我會幫你們選一個比較近的安親班,放學後安親班會接你們過去,媽媽下班後會去接你們。』『以後想爸爸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他,我也跟爸爸講好,每個月第一、三週的週末他可以來接你們過去住,看你們要從週五晚上住到週日,還是週六住到週一由爸爸送你們去學校。』